以一个倾斜角度横贯舞台的露台,从台左开始,与舞台右侧后面的景片相遇,而消失于背景的夜幕之中。这个露台必须必舞台面高出两米之上,露台左边大约三分之一的舞台宽度为一块墙壁,墙壁稍稍向台前斜出,墙壁左边形成一个角度延伸到台口,从台左三分之一处到舞台右边,有两个斜坡从露台通向台前,中间又夹着一个相当宽大的低平台,它从舞台右侧以一个锐角向左伸展(左和右都以观众的观点决定)。
因此舞台前部已属相当狭小,因为它一边为露台的一角和它的墙面所局限,另一边则又不能超出从露台下来的坡道,这个坡道占据了舞台宽度的一半以上。后面的建筑靠着露台从大约位于舞台正中的火炬开始向左伸展,后来又转弯通向台口。
在舞台右边,布景是透空的。我们能辨认出边上深色树干的剪影,而上面隐约可见的树叶构成了沿幕。在露台底下是一张长凳,墙角就是它的凳背。这靠着左边四分之一处的凳子与从露台下来的斜坡起着平衡的作用。似乎从凳子这里可以望见舞台右边透空的远处,但这实际上是不可能的。火炬被固定在建筑的墙壁上,位于大门与石级之间,这石级的轮廓一直通向背景。火炬应放在较高的位置上,使大部分的观众都见到它与背景的强烈对比,而不是它和建筑的对比。舞台画面的总的色彩是模糊不清的。墙壁和部分舞台似乎长了苔藓和藤蔓,各个平台的颜色应尽可能地画成像是一个整体,而只有当演员在上面经过或停留时,这些平台才可能看清。舞台布景顶部的线条丝毫也不应像是枝叶的对称的拱形,而应倚向左侧,像一株乔木的样子。而在右边,这些线条就应尽可能明确地向上延伸,以使这半边舞台显示出这样的主要特征:左边半个舞台是完全围住的,是个可以藏身和休息的地方;而右边则是空旷的,它引向幽邃的未知世界。
在第二幕的布景中,平台的布置是至关重要的。当然,灯光除了显示出形成布景主要特征的必要环境以外,还需给予布景以一定的显明性。显然,与演员联系起来看,灯光的作用还是比较消极的,但是在第三幕中,灯光就成为了布景的主要因素,而绘景则减弱到了最低限度。
第三幕中,当特里斯坦苏醒时,他最初不知身在何处。当被告知时他也无法理解。城堡的名称和位置,他是丝毫也不关心的。唤醒他的哀怨的牧歌也未曾给他一点线索。当他想表白他的感觉时,他只意识到使他难受的亮光,而希望能在黑暗中藏身。由于伊索尔德曾和他在黎明前相会,他把伊索尔德与光亮和黑暗的感觉联系了起来。在这耀眼的白昼,他必须“寻找、发现、和获得”她,而他以为这白昼的光亮像第二幕中不祥的火炬那样使他与她分离。后来他知道伊索尔德正在前来,果真她离此不远了,这城堡对他才能成为现实,因为它俯视海洋,从这里可以眺望水平线上出现的载着伊索尔德的船只。炽热的想望形成了一种意念:特里斯坦在他连海洋也望不见的位置上却似乎望见了船只。
于是唤醒他的歌声超过了他所有的幻觉,显得对他更为清晰了。
他的想念一直缠绕着他,发烧又使他更加想念,而无情的阳光既不减轻他的想念也不可能给他一点慰藉。在一阵绝望的突然发作中特里斯坦又为黑暗所湮没——他失去了知觉。
使他苏醒的不是悲哀的哭声,也不是逗留不去的日光,不是这些。像是在深夜的漆黑中一束神奇的光投射到他身上,伊索尔德行近了,伊索尔德已到达他的身边。
见到这样美妙的情景,我们又重新意识到了现实。
下沉的太阳和伤口的血迹只是他狂喜的进一步象征:它们映红了这城堡。“她会永远治愈他的伤口……”她行近了……,可以听见她的声音了……。但是要遇到她,火炬必先熄灭——特里斯坦在伊索尔德怀里死去。
美好的灿烂的阳光,实际上这是他们的幻觉,缓缓地沉向海底,落日的最后的余晖像血红的花环那样笼住他们。
因此这一幕戏中灯光任务已清楚地提出来了。当阳光仅是特里斯坦痛苦地来源时,就不应直接去照射他。而当他能接受阳光的存在而且赖以观看周围世界时,阳光就立刻照亮了他的脸部。
这便是这幕戏的布景的全部任务,而且也规定了如何使用布景的途径。
为了达到这样的效果,投光的面积必须加以严格的限制,大部分空间应处于阴影之中。在这种情况下,似乎布景很不重要。然而,要为灯光提供适当地布景,布景也还需要很认真地设计。而又由于这是布景的唯一任务,因此在如何体现动作的地点上也并无多少可供选择的余地。我想假使我提出一个具体的设想,人们不致以为我过于武断和妄为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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